云五风的心情,十分紧张,虽然他知道安妮已经安然回家,可是他自己,却被威胁看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,在这里,是全然没有法理可讲的,现在他虽然受着对方的优待,而这种优待,叉可以维持多久呢? 这时,心倩比云五风更要紧张的,是在潜艇中的佛德烈上校,木兰花和穆秀珍三人。 黄色-=文学 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.com 最新地址--免地址发布:huangsewenxue.net 自动回复-地址邮箱:bijiyinxiang@gmail.com 他们的潜艇,一直跟在那游艇一里之外,以同等的速度行驶着,在海底,他们闯进对方的领海。 在进入对方的领海五里之后,他们减慢了速度,在雷达探测的萤光屏上,可以看出,那游艇速度也在渐渐减慢,渐渐地,潜艇的雷达探测萤光屏上,出现了许多杂乱的小点。 这表示他们己经渐渐接近港口,船只是已多起来了。 木兰花、穆秀珍和上校三人,一起守在控制台前,穆秀珍的口中,一直在念念有词,那是她在默记木兰花教她的语言。 木兰花看看萤光屏,道:“上校,我们已进入港口的范围了,我想看看港口中的情形,有没有可能?” 佛德烈上校苦笑着,道:“那太危险了!” 木兰花道:“这艘潜艇难道没有省电视远摄的设备?” 上校苦笑了一下,道:“自然有,但是电视摄影机必需伸出水面——” 穆秀珍忍不住道:“废话,要是电视摄像管不伸出水面,怎能看到港口的情形?” 木兰花又问道:“电视摄像管上没有伪装!” 上校道:“虽然有伪装,但是我们的速度很高,极容易被人发现!” 木兰花沉声道:“就算有被人发现的危险,也得看一看,我们不能盲目从事!” 佛德烈吸了一口气,没有再说什么,伸手按了一个掣,又接连按了几个掣,只见一幅萤光屏,亮了起来,几秒钟之后,电视萤光屏上,就出现了港口的情形。 天色已经黑了,港海中停看不少船,大多数是小型的战舰,也有几艘渔船,佛德烈调整着远摄的距离,他们看到了那艘游艇,那游艇的两边舱上,站满了人,看来已经在作登陆的打算了。 而岸上的景色,也已隐约可见,木兰花看了半分钟,道:“行了,等到对方停下之后,我们就前进,我相信他们在到达了目的地之后,一定不会用声波测仪,我们就算接近,也不会被人发觉的了。” 佛德烈上校神色紧张,又按下了几个掣,木兰花又道:“请替我们准备潜水的设备!我们从水底登上那艘游艇去!” 佛德烈吩咐了一个情报员去准备,半小时候,他们发现他们追踪的那艘游艇,已经停止不动了,潜艇以极慢的速度,尽可能低潜,接近那艘游艇。 那艘游艇才一停靠在码头上,四辆黑色的大房车,便疾驶了过来,整个码头附近,军警林立,许多车辆,行人,都被拦在警戒线之外。 这个城市的居民,似乎也习惯了这种突如其来的戎严行动,他们在军警的警戒圈之外站立着,脸上现出漠不关心的神态。 游艇靠岸,艇上几个人先上了岸,两个高级军官驰步奔走了过来,四辆汽车的车门,也一起打开,所有警戒的军警,却端起了枪,进入了高度戒备的状态。 然后,摩亨将军出来了,在他的身后,跟着两个人,在那两个人后,是云五风,然后,又是七八个人,一行上了岸,摩亨将军、云五风和几个人,进了第一辆汽车,其余的人,进了后面的三辆车,一辆军用吉普车驶了过来,转了一个圈,开着道,四辆大房车次第衔接着,向前疾驰而去。 云五风坐在摩亨将军的身边,他看到摩亨将军的神情,十分倨傲而得意,他有心讽刺他,道,“贵国的人民,生活似乎并不好!” 摩亨将军冷冷地道:“可是我们的政权稳固,我们的百姓有信心在政府的领导下,争取更好的生活!” 云五风也冷冷笑着,道:“看来,贵国政府对于制造莫名其妙的东西,比改善百姓的生活,更有兴趣。” 摩亨将军的面色一沉,道:“云先生,我们请你来,不是请你来批评我们的政府,而是来诸你解决技术上的问题而已!” 云五风耸了耸肩,并没有再说什么。 这时,车队已驶过了市区,进入了黑暗的郊区,又过了片刻,前面又是一片灯光,那是一个小型的军事机场,车队才一驶进机场,一架飞机已经作好充份的准备,随时可以起飞了! 第四章潜入敌境自投罗网 潜艇在水底慢慢向前驶,全潜艇的人员,心情都十分紧张,如果被人发现,他们的处境,远比木兰花和穆秀珍危险得多了,因为他们和现在的那个国家,是处在敌对状态之中的,他们一被发现,那真是大大的不妙了。 应木兰花的要求,电视摄像管又曾出过海面两次,来观察近岸的情形,然后,在离岸五百码处,潜艇在海底,停了下来。 当潜艇完全静止之后,早已换好了潜水装备的木兰花和穆秀珍两人,爬进了一个圆形的管子,她们两人进入了那个圆管之后,圆管的进口处,便被封住。 木兰花利用一具小型的无线电通话仪,低声道:“第一次试验通讯。” 她也立时听到了佛德烈的声音,道:“效果良好!” 木兰花回答了一句“效果良好”,就向前爬去,穆秀珍紧跟在她的脚后。 木兰花爬出了七八尺,就遇到了另一个铁盖,她摸索着,摸到了铁盖上的一个掣,按了下去,只听得一阵“滋滋”声,那盖子在慢慢打了开来!海水立时涌进了管子来,转眼之间,她们已浸在海水之中了! 海水很冷,等到整个管子全是海水之后,管子的另一端,才完全打开,木兰花和穆秀珍两人,像是鱼一样地,自管子中游了出去。 她们在海底上游着,游出了三四百码之后,两人才渐渐浮向上,她们第一次浮出水面之际,离岸还有一百码,她们只浮出了半个头,看了一看,立时又沉了下去,海水是漆黑的,她们一直向前游着,看来港口上似乎很平静,但是以后会发生什么事,却是谁也不知道。 她们游得相当慢,二十分钟之后,她们再次浮出水面,离那艘游艇,已是不过十来码了。 在那艘游艇的左侧,紧靠着,泊着一艘水警轮,水警轮上亮着灯,而那艘游艇上,却只有桅杆上有一艇灯,全都是着黑黑沉沉地。 木兰花和穆秀珍在水面上向前划着,她们两人在漆黑的海水中前进,一点声响也没有发出来,她们的耳际所听到的,是海水冲击在船身上的轻微的“拍拍”声,她们渐渐近了那艘游艇。 一直到现在为止,木兰花的冒险计划,虽然只是开始,但是进行得都很顺利。潜艇离那艘装置有海底音波探测仪的游艇,只有几百码,对方竟未曾发现。而她们也已经可以伸手摸到那艘游艇的艇身了。, 木兰花和穆秀珍,做着手势,她们两人,沿着艇身,又向前游了几尺,来到了游艇艇身的梯子附近,然后,两人一起除下了潜水的设备,木兰花首先纵身,上了梯子,迅速地上了艇身,贴着舱壁站立着,紧接着,穆秀珍也上了游艇。 她们两人站着,游艇上静得一点声音也没有,倒是旁边的水警轮上,有一阵阵的收音机声,传了过来。她们停了几秒钟,木兰花首先打横移动着身子,来到了船舱的一个门口。 穆秀珍紧跟在木兰花的身边,等到木兰花站在那门的右边之后,穆秀珍跨前两步,到了那扇门的另一边。木兰花握住了门柄,轻轻转动着。 那门并没有锁上,木兰花在极轻微的“卡”地一声之后,将那门推了开来。木兰花先将门推开了寸许,停了一停,然后再继续将门推了开来。 木兰花一将门推开,立时闪身而入,穆秀珍也跟了进来,木兰花向穆秀珍作了一个手势,令穆秀珍站在一个阴暗的角落中。 她向那舱打量了一下,舱中有一张长桌,看来有点像是会议室,另外有一扇门,可以通向另一个船舱。 木兰花来到了那扇门前,将耳贴在门上,听了片刻,她好像听到舱中有轻微的鼾声传出来,木兰花推了推门,那门锁着。 木兰花取出了一柄百合匙,在匙孔中拨弄着,她的行动虽然小心,但是由于游艇上十分静,是以仍难免发出一阵轻微的格格声来。 过了十几秒,木儒花刚弄开了锁,还未曾来得及推门,便听得舱内有人喝道:“外面什么人?” 木兰花连忙靠门而立,却不料就在那一闪间,舱中突然着亮了灯。 在黑暗之中,虽然木兰花和穆秀珍,知道身在险地,但多少有点安全的感觉,这时,舱中灯火通明,她们两人,一点遮蔽也没有,实是狼狈之极! 木兰花的反应极快,灯一亮,她只呆了半秒钟,便立时一转身,想将门撞开来,冲了进去,可是也就在那一刹间,只听得刚才呼喝的那声音又喝道:“你们是什么人?” 那扇门仍然关着,而那人却问出了“你们是什么人”这样的一句话来,那证明这个人,已经看到了木兰花和穆秀珍两人! 当然没有什么人的视线,可以透得过一扇门,而那人可以看到木兰花和穆秀珍,毫无疑问,是因为舱中有着电视摄像管的原故。 在那时候,木兰花简直没有多做考虑的余地了,她要凭藉惊人的精密判断力,判断在舱中,只有一个人,才能决定她的行动。 而她也立即肯定了这一点,是以那人的呼喝声才一完毕,木兰花已经“砰”地一声,撞开了门,她才一撞开了门,就听得“拍”地一声,而木兰花早已料到,自己不顾一切地撞门而入,对方一定对自己不会客气的,是以她在向前撞出之际,身子已经弯了下来,一进门,她便在地上打了一个滚。 随着那“拍”地一声响,一颗子弹,自门中飞了出来,穆秀珍也正在向门内冲去,那颗子弹,是在她身边不到半尺处掠过! 穆秀珍略停了一停,向前看去,已看到木兰花滚到了一个人的面前,将那人撞倒,紧接着,木兰花飞起一脚,踢在那人的手上,那人手中,一柄有灭声器的手枪,自门中直飞了出来。 穆秀珍一步跳向前,在半空之中,将那柄手枪,接在手中。 木兰花又是一脚,踢在那人的喉上,那人在手枪被木兰花踢走之后,张大口就想叫喊,木兰花早已料到了这一点,是以她的第二脚,就踢在那人的咽喉上,那人的喉际,发出了“咯”地一声响,再也发不出别的声响。 而穆秀珍已经窜了进来,手中的枪,已对住了那人,木兰花一伸手,将那人提了起来,双臂交岔,自那人的身后箍住了那人的脖子,她的双臂箍得很紧,使那人发不出声来。 穆秀珍用才学会的话沉声道:“不准出声!” 木兰花瞪了她一眼,因为发音生硬,叫人一听就可以知道她是一个外来的人。 那人既被木兰花制住,又被穆秀珍以枪指住,实在再没有挣扎的余地,木兰花在他的耳际,低声道:“船上还有别人没有?” 那人用力摇了摇头,木兰花道:“好,我们要问你几个问题,如果你合作的话,你的生命是绝无问题的。” 那人本来已不挣扎的了,可是一听得木兰花那样说,他又挣扎了起来。 他一动,穆秀珍便以手枪的枪口,在他的胸前,用力撞了几下,那几下的力道,着实不轻,痛得那人的额上,冷汗直下,不敢再动。 木兰花道:“你放心,船上既然只有你一个人,事后只要你自己不说,没有什么人会怀疑你曾和我们合作过。而如果你不肯和我们合作,我们会将你的死亡,布置成自杀,那时,你的家属,也会受到制裁!” 那人的脸上,现出十分恐惧的神色来,显然是木兰花的话,击中了他的要害。 木兰花将手臂略松了一松,那人立时道:“你们难道不会出卖我?” 木兰花笑道:“我们为什么要出卖你,多一个朋友不好么?在合作过一次之后,我们就是朋友了,是么?” 那人的神色,变得十分难看地,终于叹了一声,道:“好,你们想知道什么?” 木兰花沉声道:“摩亨将军掳了一男一女两个人,到什么地方去了?” 那人道:“只有一个男的。” 木兰花吃了一惊,厉声道:“胡说,是一男一女两个人!” 那人忙道:“开始是两个人,后来,将军下令,将那位小姐送回去了。” 木兰花抬起头来,和穆秀珍互望了一眼,两人都不由自主,先吁了一口气。 安妮如果已经被释,她们要救的,只是云五风一个人了,那自然比较容易得多了。 木兰花立时又问道:“他们上岸之后,到什么地方去了,说。” 那人道:“到首都去了。” 木兰花道:“首都的什么地方?” 那人又犹豫了一下,才道:“首都北郊,第一兵工厂,我知道的就是那么多了!” 木兰花冷笑着,道:“你知道的绝不止那些,但是其余的,你不必说,我也知道,你们正在研究一种秘密武器,希望有人帮助,提供技术上的意见,是不是?” 那人摇着头道:“不知道,我真的不知道。” 木兰花松开了手,在那人的背后,推了一推,将那人推得向前,跌出了几步,沉声道:“坐下,我们还有点事,要和你谈谈。” 那人转过身坐了下来,眼珠乱转,神色不定。 木兰花道:“你是摩亨将军的手下,自然是特务人员,在你们国家的特务制度而言,你刚才的话,已经泄露高度的机密,是要受到严厉惩处的!” 那人面色大变,道:“你,你曾说过保守秘密的!” 木兰花道:“是,但是必需我们在首都的途中不被捕,你才安全。” 那人道:“我没有办法可以保证这一点!” 木兰花冷笑道:“你有办法的,你们的国家,特务人员有高过一切的地位,我们需要两张特务机构的证明书,除了一路上求得方便之外,不会作别的用途,你一定可以做得到的!” 那人苦笑着,道:“小姐,你真厉害!” 穆秀珍又忍不住了,她实在已忍了好久了,这时,她听懂了那人的话,便立时道:“谢谢你!” 兰花实在有点啼笑皆非!那人呆了半晌,才道:“你们是从外国来的?” 他也那样说的时候,斜睨着穆秀珍,穆秀珍道:“不是外国来的。” 那人仍然瞪着穆秀珍,木兰花道:“少废话,我们的通行证怎么样?” 那人叹了一声,道:“就算你们成功了,你们有什么办法离开国境?通行证只不过可供你们国内旅行的方便,没有什么大用。” 木兰花道:“那已经够了!” 那人叹了一声,道:“好,跟我来!” 他站了起来,穆秀珍立时踏前一步,枪指着他,那人走出了这船舱,又要走向般舷,木兰花忙道:“你该知道,如果你叫人来帮你,结果只是害了你!” 那人苦笑着,道:“我要出声的话,早已出声了!” 他们三个人走出了舱,到了船舷,走向船尾,那人取出钥匙来,弄开了另一扇门,一起走了进去,那是一间十分豪华的房舱。 那间房舱,看来像是一间办公室,木兰花“嗯”地一声,道:“那是摩亨将军的办公室之一,是不是?” 那人点头道:“不错。” 木兰花道:“你的职位是什么?” 那人迟疑了一下,道:“我是将军侍卫班的副班长,我的官衔是少校。” 那人后一句话,自然是想表明他决不是身份低微的人,木兰花笑道:“很好,少校,你很合作,希望我们的会面,不会有任何第四者知道。” 那少校苦笑着,走到办公桌前,打开了一个抽屉,穆秀珍一直跟在他的身后,那人拿出了一本通行证簿子来,道:“你们叫什么名字?” 木兰花道:“我叫金兰花,她叫金秀珍。” 那人已经抓起了笔,可是一听得木兰花报出了那两个假名,他的手突然一震,笔也掉了下们来,他失声道:“你们,你们就是木兰花和穆秀珍?” 穆秀珍在他的后脑,用枪管撞了一下,道:“现在认识我们了?” 那人抬起头来,长长地叹了一口气,道:“你们两人真了不起,真了不起!” 木兰花冷冷地道:“我们实在很平凡,但是你必需明白,一个再平凡的人,当人家欺负得太甚的时候,也一定会设法反抗的!” 那位少校的嘴唇掀动了几下,没有再发出什么声响来,他拿起了笔,在通行证上,填上“金兰花”,“金秀珍”的名字,撕下了通行证,道:“这是我国最高保安机关的通行证,你们一路上可以通行无阻,但是我不敢担保你们一定安全。” 木兰花瞪视着他,道:“你想说什么?” 那少校的嘴唇又颤抖着,道:“兰花小姐,我只请你保守秘密,在任何情形下,都不要说出我们曾经见过面,如果给我的上级知道了我曾经有过和你们合作,我的遭遇,一定比死还惨!我的子女,他们的一生更惨了!” 那少校在讲到后来时,声音在发抖,那表示他的内心,真正恐惧万分。 木兰花望着他,心中怨然发出了一股极度的怜惜之感,这位少校,在他们的国家之中,可以说是地位极高的特朱人物了,可是,他却绝不能有一点差错,如果有了一点差错,不但他本人要受到极其悲惨的待遇,连他的家人,也将永无光明,万劫不复! 木兰花也叹了一声,道:“好的,我可以答应你,或许我们在离去时,还需要你的帮助——” 那少校忙道:“只要没有人知道,我一定尽力而为!” 他一面说着,一面伸出手来,木兰花略为考虑了一下,就和他紧紧握了握手。那少校又带着她们,出了船舱,熄了游艇上的灯。给了她们一些钱,和告诉她们火车站的所在。木兰花和穆秀珍两人,跳上了码头,上了岸,一上了岸,穆秀珍就问道:“兰花姐,那家伙后来,又叽哩咕噜的,说了些什么?” 木兰花道:“他要我们为他保守秘密,秀珍,我们得搭火车到首都去,你要记得,不可胡乱开口,你学外国话的天才,实在很差!” 穆秀珍瞪着眼,想表示不服气,但这时,有几个码头工人模样的人,走了过来,是以她别住了气,不说什么。木兰花和她,一起向前走去。 入夜之后,这个城市,简直寂静得如同死市一样,码头附近还比较热闹些,有一艘大货轮,正在卸货,可是在离开了码头之后,却静得一点声音也没有。 木兰花和穆秀珍两人,可以说是足迹遍全球的了,但是,这个国家,她们都还是第一次来,她们照着那少校的指点,向前走着,除了步行之外,可以说已没有别的交通工具可以使用。 在来到了一个十分静僻的街角的时候,木兰花又取出了那具小型无线电通讯仪来,低声道:“上校,你可听到我的声音?” 她一面说,一面自那具无线电通讯仪中,拉出一个耳机。塞在耳上,她先听到了一阵杂乱无章的“格格”声,然后,她听到了佛德烈上校的声音。 佛德烈上校道:“你在什么地方?为什么隔那么久,才作第二次试音?” 木兰花道:“一切都很顺利,我们现在要到首都去。” 佛德烈上校的声音:显然是吃惊之后发出来的,他道:“那么,我们不是要失却联络了么?你用的通讯仪,在十哩之外,就不起作用了!” 木兰花道:“是的,我知道,但我们会回来,你或许要多潜伏一些时候,记得,要小心,别让他们发现!” 佛德烈上校的声音,有点无可奈何,他道:“好,只好这样了,祝你好运!” 木兰花藏好了通讯仪,和穆秀珍继续在寂静的的街道上向前走着,不一会,她们就看到火车站。 火车站的建筑倒很宏伟,可惜灯光黯淡,以致高挂在火车站前的那幅大肖像,肖像上的那个威武,略嫌肥胖的中年人,似乎也有点黯然失色。 火车站中倒很热闹,穆秀珍和木兰花进了车站,车站中大多数是穿着制服的人,凭着她们的通行证,很容易就买到了直达首都的车票。 火车要四十分钟之后才开,她们在火车站附设的餐室中,吃了一些简单的食品,回到了候车室中,穆秀珍低声道:“兰花姐,你看,全是穿制服的人,我们的服装,似乎不怎么妥当。” 木兰花皱着眉,道:“是啊,而且,我们的钱,在买了车票之后所剩无几,只怕要饿肚子了!” 穆秀珍听得木兰花那样讲,反倒高兴了起来,道:“兰花姐,你答应了?” 木兰花其实根本没有答应什么,而穆秀珍其实也没有提出什么要求来。 可是她们两人,自小就在一起,在很多情形下,根本不必明说,就可以明白对方的心意了。刚才,穆秀珍说她们的衣服不怎么妥当,容易暴露她们的身份,那自然是想去弄套制服来。而木兰花又说她们的钱也不够了,那就是同意了穆秀珍的意见,而且叫穆秀珍去弄点钱来! 当下,木兰花点了点头,道:“要小心!” 穆秀珍笑着,站了起来,向前走了出去,木兰花看看她来到了一个女军官的身旁,低声在向那女军官说着话,那女军官惊愕地回过头来望着她,穆秀珍还站近了去,和那女军官比着高矮。 那女军官的神情,像是有些愤怒,木兰花也不知道穆秀珍对那女军官说了些什么,穆秀珍和那女军官,竟一起向前走去。 她们两人,转过了墙角,木兰花只感到好笑,她等了约莫五分钟,一个女军官,神气活现地走了出来,向木兰花挥了挥手,穆秀珍已穿起了全套女军官的服装,接着,她又向另一个女军官走去。 又过了十分钟,她又自墙角处转出,手中还提着一只公事包。 二十分钟之后,木兰花和穆秀珍,两个人都穿着少尉军官的制服,上了车厢,穆秀珍忍住了笑,忍得很辛苦,上了车厢之后,看看车中没有人,她才哈哈地大笑了起来,木兰花也不禁微笑着,道:“你用什么方法,才使事情进行得那么顺利?” 穆秀珍笑道:“同样的办法,我告诉她们,在行李堆中,有一个美国人躲着。她们一听到美国人,就像被毒蜂叮了一口一样,立时有强烈的反应,结果,她们自己却倒在行李堆中,我看她们至少要昏迷两小时以上!” 木兰花道:“你别太得意了,小心她们认出你来!” 穆秀珍道:“等她们醒来时,我们只怕已经到了首都了,上那里找我们去?” 穆秀珍兴高采烈地说着,木兰花看到有不少人络续上车来,就向她作了一个手势,穆秀珍也立时住了口。 不一会,汽笛长鸣,车声震动,火车己开动了,木兰花靠在椅背上,看来像是已经睡着了,穆秀珍则一点睡意也没有,她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,而且在这以前,她从来也未曾想到,自己会到这个陌生地方来旅行的,她注意着外面的景色。 可是,当她看来看去,只看到黑沉沉的一片时,她也渐渐睡着了。 等到火车到达首都时,天色已经亮了。车厢中的人争先恐后地下车,木兰花提着手提包,和穆秀珍混在旅客之中,下了车,出了车站。 这个城市,早晨的空气,清新而寒冷,在火车站外,是一个巨大的广场,出了火车站之后,转过头来,可以看到火车站的墙上,有着巨大的领袖肖像和标语。 木兰花和穆秀珍两人,穿过了广场,站在街边,街上的行人很多,大多数行色匆匆,看来全是赶着去上班的人,最普通工具是脚踏车。 来到了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,连木兰花也不知道该如何着手才好,这里没有计程车,所有的旅客,全是国家控制的,自然,她们有着足够的证件,可以投宿,可是,旅店在什么地方呢? 穆秀珍低声问道:“兰花姐,我们怎么办?” 木兰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道:“我们得先设法,去看一看那家兵工厂,我相信云五风一定网被他们弄到那家兵工厂去了!” 穆秀珍点着头,她忽然又道:“兰花姐,我们曾经历过不少危险,可是绝没有一次,像这次那么困难的,你可觉得么?” 木兰花苦笑道:“自然觉得,如果不是我们非将人救出来不可的话,我们一定放弃了,在这里,我们无法得到任何援助,也无法和任何人联络,我们甚至无法通知高翔和方局长,我们已到了这里,他们一定以为我们已经神秘失踪了!” 穆秀珍也苦笑着,木兰花道:“我看我们得使用公共交通工具,让我去问问路!” 她向着一队小学生走了过去,带队的那个学生,一看到木兰花向他们走近,立时行了一个礼,木兰花和他交谈了几句,才退了回来,道:“到北郊去的公共汽车站,就离这儿不远。” 穆秀珍像是唯恐和木兰花失散一样,紧步地跟在她的身边,真的,在如今那样的情形下,如果她和木兰花失散,那不知该如何才好了! 她们两人,来到了公共汽车站,挤上了车子,在车尾找到了座位,不一会,车子开动了,那天的天气很好,阳光普照,车子驶过了市区,市区中还有着战争的痕迹,残垣败墙,到处可见。而更令得她们感到不自然的,是几乎每一个人都紧绷着脸,没有一点笑容,这简直是一个没有欢乐的国家。 车到了终站,木兰花又和站长交谈着,才和穆秀珍两人,继续向前走去。 在离开了终站十来码之后,木兰花才道:“站长说,那兵工厂距离这里,还有两里,我一问兵工厂,他就有疑惑的神色,我说是从另一个军事基地来,有公干的,他才肯告诉我!” 穆秀珍道:“那么,我们再向前去,岂不是要接受更多的盘问?” 木兰花道:“自然是,但是我可以应付,我想,以我们身上的制服和那张通行证,要混进兵工厂去,是没有问题的了,问题就在于我们到了兵工厂之后如何才可以查出云五风的所在?” 木兰花料得不错,她们向前走着,走出了不到半里,就遇到了一个哨岗,但在她们出示了那张通行证之后,就顺利通过。接着,又是一个岗哨,然后,就可以看到耸立的烟囱,宏大的工厂建筑,她们来到了工厂的大门口,更是警卫森严。 然而,在她们出示了通行证之后,一个军官只向她们约略问了几句,木兰花镇定地回答着。那军官就让她们两人,进了厂门。 那是一间规模极大的工厂,在工厂的门口,只挂着“国防部直属第一厂”的招牌,工厂的大门之内,是一大片草地,和一列房屋。 那列房屋,看来像是办公大楼,进了工厂之后,看不到什么工人,只看到各种阶级的军官,木兰花和穆秀珍来到了办公大楼之前,推开了一扇玻璃旋转门,走了进去,在那时,穆秀珍和木网兰花两人,一直在想着,下一步行动,应该如何。 木兰花想到,她们应该直接求见摩亨将军,然而,摩亨这个名字,不过是行动中的一个代号,在这里,是不是也应该称他为摩亨将军呢? 木兰花正在考虑着这一点,是以她在进了办公大楼之后,略停了一停。而就在这时,她看到大堂两旁的走廊中,各有五六个军官,走了出来。 看到那些军官走了出来,木兰花和穆秀珍两人,还未曾在意,可是,自两边走廊中走出来的十个军官,却看到她们两人,走了过来! 等到他们来到了近前,木兰花已觉出事情不对头时,却已经迟了!那十个军官已一起散了开来,将她们两人围住,穆秀珍惊愕得张大了口想叫,可是事情来得实在太突然了,她却又叫不出来! 她实在不明白,事情一直进行得很顺利,何以在突然之间,出了岔子! 不要说穆秀珍不明白,连木兰花她自己,也一样不明白,而就在此际,一个军官已经道:“两位请,将军已等了你们很久了!” 木兰花还想挽回局面,她微笑着,道:“我们不想见将军,我们来,只不过是和工厂的采购科,接洽一些事。” 那军官笑了起来,道:“你们想采购什么?采购一些情报,还是军服,快跟我们来,别企图反抗,你们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。” 木兰花震动了一下,仍然道:“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,你们一定认错人了!” 那军官冷笑着,道:“木兰花小姐,我想我没有认错人,对不对?” 到了这时候,任是木兰花再有过人的机智,也是没有办法可想了!, 她吸了一口气,和穆秀珍互望了一眼,穆秀珍现出了一脸的苦笑,而木兰花立时恢复了镇定,她道:“很好,我们来此,本来就想见见将军!” 那十个军官,一直围着木兰花和穆秀珍两人,其中一个伸手夺过了木兰花手中的公事包,他们一行人,迅即来到了走廊中,到了走廊的尽头。 在那走廊中,戒备森严,到了走廊的尽头,一扇门打开,原来是一座升降机,到了升降机前,那十个军官,四个陪着木兰花和穆秀珍进去,他们的手中,各执着手枪,他们一进了那座升降机中,便站在升降机的四角,命令木兰花和穆秀珍站在当中。 第五章勇突重围智脱虎口 升降机的门关上之后,却并不是上升,而反是向下降,下降了大约一千尺,升降机停止,门打开来,门外又是一条走廊。 这条走廊上的戒备情形,比上面的更严重,至少有二十个人,各握着手提机枪,升降矶的门才一打开,二十柄手提机枪,便一起对准了升降机! 木兰花吸了一口气,她简直难以设想,世界上竟然有戒备得如此严密的所在! 别说是人,就算是一只着蝇,如果未经准许,想由升降机出来,通过这个走廊,只怕也是没有可能的事! 和木兰花,穆秀珍一起上来的那四个军官,两前两后,将木兰花和穆秀珍押在中间,向前走,又来到了走廊的尽头的一扇门前,那扇门旁的一个扩音器立时传出声音,道:“早上的日出!” 那四个军官齐声道:“长流的江水!” 来到这扇门前的时候,木兰花至少发现了三点:第一,门上有着对讲机;第二,有三枝电视摄像管在门上,可以使门后的人,清楚地看到门外站着的是什么人;第三,这扇门是电控制的,不从内打开,外面无法弄得开,除非使用大量烈佳炸药。 而门内、门外的那两句对答,自然是暗号,门内那人明明可以看到门外的是什么人,还要询问暗号,这种防范之严密,着实罕见,木兰花心中,也不禁佩服。 木兰花心中佩服,自然是以为那绝非多余,因为现代的化装术,要使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人,在电视萤光屏上根本是不容易分辨得出来的! 接着,那扇门便向上升起,木兰花等一行人,一起走进去。 门内是一间会客室,四角都站着卫士,一个中校军官迎了上来,向木兰花和穆秀珍望了一眼,转身向前,来到了另一扇门上。 等那军官来到了门口之除,已听得门上的对讲机中,传来了一个似乎混浊不清的声音,道:“押她们进来!” 穆秀珍“哈”地一声,道:“原来我们不是客人!” 在她们前面的军官,已推开了门,门内是一间极宏大的办公室,在一张巨大的办公室后,坐大着一个秃了头,穿将军制服的人,在那位将军的身后,则挂着一幅巨大的领袖肖像。 卫花和穆秀珍两人,走了进去,办公桌后的将军,用一种阴森的且光,望着他们。 穆秀珍笑道:“你就是摩亨将军么?幸会!幸会!” 她一面说,一面向前走去,还伸出手来。 她的动作,看来像是想走过去,和摩亨将军握手,而她心中的打算则是,如果摩亨将军和她握手的话,那么,她可以出其不意地将之制服,制住了摩亨嘱军的话,形势自然大大改变了! 可是,穆秀珍才向前走出了一步,便引来一阵叱责声,两个军官手中的怆,已抵住了穆秀珍的腰际,不准她再向前走去。 穆秀珍站定了身子,道:“嗯,这是干什么啊,我只是想和将军握握手而已!” 木兰花道:“秀珍,别太天真,你没有看到,我们下来的时候,有多少人在戒备么?摩亨将军怎会轻易和你握手?” 摩亨“嘿嘿”地笑了起来,指了一指,道:“坐下,我们好好谈一谈!” 木兰花和穆秀珍,循着他所指,在靠墙的一排沙发上,坐了下来。出乎她们两人意料之外的是,在她们坐下之后,带她们进来的几个军官,一起退了出去,办公室中,只剩下她们和摩亨将军三个人了! 穆秀珍一看到这种情形,心中又“怦”地一动,立时向木兰花望了一眼,木兰花知道她心中在想,现在可以出手了,木兰花也不知道为什么摩亨将军竟肯和她们单相独处,但是她却不像穆秀珍那样想法单纯,她知道摩亨将军决不会是没有预防的。 是以,她在穆秀珍向她望来之际,暗中传了一个眼色,示意穆秀珍不可妄动。 这时候,摩亨将军已开了口,道:“你们竟来到了我的国家,这不是来自讨苦吃么?” 摩亨的话,说得十分阴森,而且这时,事实上木兰花和穆秀珍两人,也已完全落在摩亨的势力范围之内,毫无反抗的地方了! 换了寻常人,在那样的情形下,实在是没有什么话可说的了。 可是,心思缜密的木兰花,却立时听出了摩亨将军话中的破绽,她冷笑一声,道:“将单你有没有说错?你的国家?我以为这个国家是他的!” 木兰花指着摩亨将军身后的肖像,那是一幅在这个国家的每一处地方都可以看到的肖像。 木兰花在一指之后,立即又道:“除非你准备代替他的领导地位!” 这一句话一出口,摩亨将军的脸上,也不禁为之变色!他也立即感到,自己是失言了,这样的一句话,在一个极权国家中,可以构成一项极其严重的罪名! 摩亨将军吸了一口气,他究竟是一个经验老到的特务头子,只不过在一刹间,在他的脸上,便再难找到一丝吃惊的神色。 他冷冷地道:“我等你们很久了!” 木兰花摊了摊手,道:“很佩服,直到现在为止,我还无法明白你是怎么发现我们行踪的!” 这一次,木兰花的话,使摩亨将军感到很得意,他“哈哈”笑了起来,道:“你们不明白么,请看看这个,就明白了!” 他自办公桌上,取起一张纸来,向着木兰花和穆秀珍,那张纸上,画着一个头像,一看就可以知道,那人是穆秀珍! 摩亨将军又得意地笑着,道:“在火车站中,有两位军官,先后被同一个人袭击,她们口述犯罪者的样子,当这幅图一送到我这里来的时候,我就知这,两位小姐,已经大驾光临,我也知道,两位小姐,一定会找到这里来的,这不是很简单么?” 木兰花和穆秀珍互望了一眼,穆秀珍苦笑着,木兰花道:“这好像讲不通吧,你只知道我们来了,何以又知道我们会找到兵工厂来?” 摩亨将军笑着,道:“我自然不会忘记你们不是普通人物,我带走云五风,你们已经可以猜到是什么的了,你们当然会在各大工厂下手调查,而你们假冒军官,首先调查的目标,自然是兵工厂!” 木兰花微笑了一下,道:“很了不起!” 摩亨将军耸了耸肩,道:“那算得什么,你们两人来了,那正好,你们是自己来的,到了我这里,我可以随便怎样处置你们!” 木兰花微笑着,道:“这句话,倒是再对也没有了,你们这里根本不是有法律的地方!” 摩亨将军的脸色一沉,道:“在我们这次行动之初,我曾面谒领袖,也提过你们,刚才我还和领袖通过电话,他也同意我的建议!” 木兰花道:“你的建议是什么?” 摩亨沉声道:“我们要进行一项重大的秘密任务,而云五风只能够帮我们解决技术上的问题,执行任务,需要有机智,勇敢的人,木兰花小姐,你就是我们所期待的适当人选了!” 木兰花笑道:“那真是自投罗网了!” 摩亨将军又道:“如果任务完成,那么,领袖说,你们两人,可以成为我国的公民!” 穆秀珍一直不出声,直到此际,才大声叫了起来,道:“见鬼,谁愿意做你们国家的公民!” 摩亨将军冷笑着,道:“我国的物质享受或者不是太好,但是作为一个公民,比起在冰天雪地中的苦工营来,总要好得多了!” 穆秀珍瞪着服,气得说不出话来。 木兰花在那刹间,不断地转着念,她的脑中很乱。 但是有一点,她倒是可以肯定的,那便是:暂时和摩亨将军敷衍着,是有好处的! 她淡然一笑,道:“那是以后的事情了,不妨以后再说,你要我们做什么?” 摩亨将军也笑了起来,道:“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,你们自然会得到指示的!” 木兰花道:“我们要见一见云五风。” 摩亨将军道:“不能,你们会被带到一间舒适的房间中去休息,除了没有自由之外,什么都有,你们不必动脑筋打算逃走,因为那绝不是有结果的!” 穆秀珍突然跳了起来,冲向前,她的动作十分快。 可是,当她扑到了离摩亨将军的办公桌四五尺前之际,却“砰”地一声,碰在一块玻璃上! 在她们和摩亨将军之间,原来一直有一块玻璃窗隔着。 那块玻璃上连一丝灰尘都没有,别说穆秀珍,连木兰花也一直未曾觉察! 当穆秀珍撞上玻璃之际,摩亨将军哈哈大笑了起来! 穆秀珍的额上,红了一大块,神情更是狼狈之极,摩亨将军笑得前仰后合,道:“哈哈,我早已警告过你们了,不是么?” 木兰花立时道:“如果你要我们执行任务,就必需先告诉我们任务是什么!” 摩亨将军笑着,笑得十分得意,在他笑声不断传出时,他伸手在桌上按了一按,在他身后的一度暗门已打了开来,而他所坐的椅子,则向后缩去,当他连人带椅,进入暗门之际,他道:“这一点你不必心急,到时自然会告诉你们的。” 他的话刚讲完,暗门已移上,木兰花和穆秀珍两人,已经看不到摩亨将军了。 紧接着,门打开,两个军官走了进来,道:“跟我们来,将军的命令是,如果你们企图反抗,那么不但你们要被处死,连云五风也要遭殃!” 那军官在传述摩亨将军的命令时,神情严肃,杀气腾腾,可是木兰花却毫不在乎,她只是冷笑着,道:“你可以代我转告摩亨将军,这样的话,是吓不倒我们的,而他也不会处死我们,因为他计划的那个特殊任务,还得靠我们三个人来完成!” 那军官被木兰花的几句话,说得十分狼狈,只好用大声呼喝来掩饰他的窘态,他嚷道:“少废话,现在,你们跟我来!” 那两个军官转过身,走出去,木兰花和穆秀珍跟在他们的后面,一出门,立时又有几名持着枪的军官,跟了上来。 在严密的监视下,一行人来到了一扇门前,门前早有两个警卫在,其中一个警卫扳下了门旁的一个掣,门打了开来,押送的军官道:“进去,你们需要什么,我们可以供应!” 木兰花和穆秀珍两人,走了进去那是一间布置得十分舒适的套房,比诸欧洲第一流的大酒店,也不遑多让,木兰花一进屋,就发现了两枝电视摄像管,一支在吊灯中,另一枝在门上。 她打开了另一扇门,到了卧室中,又发现了另一枝隐藏的电视摄像管。 那显然是地下室,因为一扇窗子也没有,但是空气很清新,新鲜空气,由空气调节系统,由天花板上的许多小圆孔中输送进来。 两间房间。除了一扇门之外,绝对没有别的通路可以通向外面,而那扇门,木兰花和穆秀珍在进来的时候,都看得很清楚,是电控制的,要由外面才能打开。 在木兰花发现了电视摄像管的同时,穆秀珍也找到了五个偷听器,她在每一个偷听器前,大叫一声,然后将偷听器放在脚下踏碎。 木兰花在五分钟之内,将几枝电视摄像管的电线,一起拉断,然后,穆秀珍拿起一张椅子来,用力撞着门,口中嚷着道:“拿些食物来,我们饿了!”” 门旁一具对讲机中,传来了对方的声音,道:“打开那个桃木柜,会有食物。” 穆秀珍来到那桃木柜,将柜打了开来,只见柜后一道一尺见方的暗门移开,不一会,听到一阵传送带移动的声音,食物络续地被传送带送到了柜中。 木兰花在和穆秀珍两人,都全神贯注地望着那道暗门,那可能是另一个可以通向外面的通道,但是她们却只好相视苦笑。 因为那个方洞,只有一尺见方,她们两个人,都无无法令自己的身子缩小得可以在这个方洞中钻出去! 木兰花将食物一样样搬了出来,她们的确肚子饿了,而且,她们被困在戒备如此严密的地下室中,暂时显然逃不出去,老是饿着也不是办法,穆秀珍勉强笑着,道:“来,兰花姐,让我们多多消耗敌人的物资!” 她一面说着,一面己狼吞虎咽,大嚼起来。 吃完之后,她在沙发上躺着,木兰花则到了门旁,将耳贴在门上,用心听着。 木兰花听到门外不时有脚步声,和模糊不清的谈话声传来,木兰花取出一柄锋利的小刀,在门上用刀割着,在割破了一层极薄的木板之后,那道门是铜制的! 穆秀珍摇着头,苦笑着,道:“没有用,兰花姐,我们逃不出去。” 木兰花仍然皱着眉,望着那扇门,不出声。 穆秀珍又道:“兰花姐,你可猜得到,那秃头将军,究竟想我们作什么事?” 木兰花道:“我想一定是一件十分困难,但是成功的话,却对他们有巨大利益的特别行动。” 穆秀珍叹了一声,木兰花虽然回答着穆秀珍的话,但是她却一直望着那扇门,并未曾转回身来。这时,她伸手按在门的电灯掣上,“拍”地一声,灯熄了。 灯一熄,眼前立时一片漆黑,穆秀珍在黑暗中叫了起来,道:“作什么?” 木兰花沉声道:“着亮你椅子旁的座灯。” 穆秀珍伸手摸到了灯掣,将灯着亮,木兰花向她招着手,道:“来!” 在木兰花的神情上,穆秀珍立时可以看得出木兰花是想到什么了,是以她立时兴奋地跳了起沐,望着木兰花,木兰花指了指天花板上的那盏灯,并且用手中的小刀,指着门的电灯掣,将墙上华丽的墙纸,割开了两道缝,剥了下来。 穆秀珍也取出了一柄小刀子,她那柄小刀子,是藏在鞋底下的,她们两人合力用小刀挖着墙,顺着灯掣向上,不一会,就挖出了一条一尺来长的小坑来,将隐藏在墙内的一条软塑胶管,将其中的电线,拉了出来。 她们拉出了一条三四尺长的电线,穆秀珍低声道:“可以凭它逃出去?” 木兰花吸了一口气,道:“试一试!” 木兰花将电线的胶皮割开,让铜线散开来,然后,她将铜线搭在那扇门上,用木片将电线固定,电线的一端,已搭住了门上的钢板。 穆秀珍又低声道:“你是希望——” 木兰花拍着电灯掣,道:,“这扇门是电控制的,我希望使整扇门通电,破壤它的控制系统,如果成功,我们多少有点机会。” 穆秀珍兴奋得涨红了脸,木兰花向她点了点头,当她的手,伸向电灯掣的时候,她的手指,甚至有点发抖! 穆秀珍“拍”地一声,按下了电灯掣,贴在门口的电线一端的铜丝,立时爆出了一阵火花,发出“劈劈拍拍”的声响来,木兰花的神情,也十分紧张,只听得门旁的对讲机中,传来了守卫的呼喝声,道:“喂,你们在干什么?老实一些!” 穆秀珍道:“我们在放炮仗庆祝!” 她一面说,一面已按回了电灯掣,木兰花一伸手,拉脱了搭在门上的电线。 移秀珍和木兰花互望了一眼,木兰花将小刀缓缓地插进门缝之中,她才一用力,那门便向内,移了半寸,穆秀珍一看到这等情形,高兴得张大了口,但是她虽然冲动,却也知道,这时候,她如果大叫,一给门外的人听到,那就前功尽弃了,她怕自己仍然会忍不住发出欢呼,是以立时用双手紧捂着自己的口。 她们已经成功地利用电流,破坏了那扇门的电控制系统。当电线搭在门口,而穆秀珍又按下电灯掣之际,电流充满了整扇钢门,钢门内复杂的控制系统,自然也立时受到了破坏。 这就是为什么当木兰花用小刀插进门缝之中后,那扇门向内略移了半寸的原因。 这时候,她们已完全可以将那扇门打开来的了,但是木兰花却立时缩回手来,将门轻轻推上,并且手拿过一张椅子来,顶在门前,使那扇门,不致于自动打开来。 穆秀珍放下捂住口的双手,拍了拍那扇门,拉着木兰花的衣角,神倩十分焦急。 木兰花拉着她,两人一起退到了卧室之中,穆秀珍立时道:“兰花姐,我们已经可以出去了,为什么还不出去?” 木兰花沉声道:“我们进来的时候,你可是没有看到,警卫何等森严,我们就算出了房间,又有什么用?” 穆秀珍呆了一呆道:“那我们怎么办?不是白辛苦一场了么?” 木兰花瞪了穆秀珍一眼,穆秀珍就是那样的人,特别容易兴奋,也特别容易失望。 木兰花道:“我们等着,我相信,这里的警卫如此严密,一大半是因为摩亨将军在这里的原故,但是这里决不是个特务头子的正式办公室,他会离去的,在他离去之后,一定不会有那么多的警卫了!” 穆秀珍又道:“那我们有什么法子,可以知道他已离去了呢?” 木兰花道:“我们没有法子可以确知摩亨将军是不是已离去,但是我们至少可以等,等到天黑之后,再来采取行动!” 穆秀珍叫道:“等到天黑,兰花姐,现在只不过是中午啊!” 穆秀珍那样说,是表示她们要等的时间,实在太长了,但是木兰花却道:“是啊,那正好,我们可以好好地睡上一觉!” 穆秀珍立时道:“睡觉?” 木兰花点了点头,在床上躺了下来,这时,她们仍然穿着女军官的制服,腰际有一条相当宽的皮带,木兰花一躺下来,就解开那条皮带,顺手抛在地上,接着,就闭上了眼睛。 穆秀珍站在床边,她实在想将木兰花拉了起来,就此冲出房间去。 可是她却也知道,木兰花既然决定到晚上才行事,那么,自己再说什么也是没有用的了,她只好长叹了一声,在床上躺了下来。', "当穆秀珍在床上翻来覆去,故意发出各种各样的声响,希望木兰花也睡不着之际,木兰花却真的睡着了,看她的神色那么平静,完全像是睡在自己的家中一样'", '穆秀珍望着木兰花,无可奈何地摇着头,发出了一下叹息声,也闭上了眼晴。 ※※※ 夜幕低垂,兵工厂的大门内外,两行工人,在等候着检查,一行放工的工人,一行是来上夜班的工人,检查得十分详尽,是以行列的移动,也很缓慢。 突然,一阵摩托车声,自工厂的办公大楼处,传了过来,四辆摩托车开道,后面跟着两辆一纲模一样的黑色大房车,再后面,是两辆吉普车,车上各有八名警卫。 守门的警卫,一看到车队驶来,便立却推开了大门,车队以极高的速度,驶出了工厂,扬起了一大蓬灰尘来,等在门口的工人,都以一种漠然的,麻木的神情,望着疾驶而去的车队。 夜来得十分快,转眼之间,天色己全黑了! 这时候,被困在地下密室中的木兰花,已醒了过来,她看了看手表,是九点十二分。 天已经黑了,摩亨将军是不是已经离去了呢?她无法确知。 她向穆秀珍望了一眼,穆秀珍已睡得很沉,她轻轻走出了那卧室,来到了门前,又将身贴在门上,门外静了许多,依然有脚步声传来。 那种脚步声,听来很有规律,木兰花用心倾听了五分钟之久,她已然可以肯定,在门外有两个人,而这两个人,正在门外踱来踱去。 那扇门仍然被椅子顶着,这证明门外的人,绝不知道门的电控制系统已被破坏,被困在房间中的人已随时可以将门打开! 木兰花转过身,回到卧室,推醒了穆秀珍,穆秀珍一跃而起,道:“我睡了多久,现在什么时候了?” 木兰花道:“快九点半了!” 穆秀珍道:“那个该死的秃头,已经应该走了吧!” 木兰花道:“希望如此。秀珍,我已经可以肯定,在门外,只有两个守卫,我们要出其不意地将他们击倒,换上他们的衣服,拿着他们的武器,看看是不是有机会冲出去,去找云五风。” 穆秀珍道:“云五风一定在这里?” “当然是,”木兰花说,“而且,摩亨将军一定还会逼他连夜工作!” 穆秀珍擦着手掌,道:“去!” 她们两人,来到了门前,将椅子移开,木兰花又以小刀插进门缝中,使门打开了一些,然后,她放好了小刀,用手指扳着门,门外只有两个守卫,那两个守卫正背着冲锋枪,在来回踱着,门突然打开来,他们也陡地停住了脚步! 可是,由于事情发生得实在太突然了,在那两个守卫而言,那是全然没有可能的事,那门竟然打了开来,这真是不可能的,是以在那刹间,他们只是立着,不该如何才好! 那两个守卫发呆的时间,其实也极其短暂,可能还不到一秒钟,然而,就算时间再短暂,对木兰花和穆秀珍两人来说,也已经够了。 她们所需要的,就是那不到一秒钟的时间! 她们两人一起扑向前,手臂箍上了那两个守卫的颈,将那两个守卫,直拖了进来,穆秀珍一横身,又将门关上,左拳已经将那守卫击昏了过去。 在穆秀珍那守卫击昏过去之际,木兰花已开始将那守卫的上衣脱下来了。 只不过一分钟,她们已换上了守卫的衣服,用军帽盖住了她们的头发,照样将冲锋枪背在肩上,木兰花先将门打开了看看外面没有人,她向后一挥手,穆秀珍仍用枪托,在那两个已昏了过去的守卫的后脑脑上,重重撞了两下,使得他们不会那么快就醒来。 她们出了门,将门关好,两人在门外,也像那守卫一样,来回踱了两步,走廊中静得一点声音也没有,她们互望了一眼,向前走去。 当她们来到走廊的转角时,她们停了下来,木兰花缓缓探出头,向前看去。 只见前面的走廊中,直通那升降机口处,在二十尺长的走廊中,仍然有着八名警卫。 木兰花犹豫了一下,这时,她和穆秀珍两人,自然可以出其不意,提枪扫射。那八个守卫,自然没有抵抗的余地,然而,枪声一响,整个工厂都会震动,她们也根本没有机会去找云五风了! 木兰花看了一下之后,退了回来,穆秀珍焦急地问道:“怎么样?” 木兰花道:“前面有人。” 穆秀珍道:“我们已换了装束,可以大模大样地向前走去!” 木兰花摇头道:“这班警卫,自然全是相处已久的熟人,如果希望我们大模大样地走出去,而不被他们发觉的话,决无可能!” 穆秀珍眨着眼,木兰花在那刹间,也不知该如何才好,她在急速地转念着,就在这时,只听得她们的身后,有开门声,木兰花和穆秀珍两人一震,已听得身后有人道:“喂,你们过来!” 木兰花和穆秀珍两人,迅速地互望了一眼,一起转过身,低着头,向前走去。 这时,有一个军官,也正向她们走了过来,突然之间,木兰花和穆秀珍两人,一起提起枪来,枪口已指住了那军官的胸口! 那军官也在那一刹间,看清了他面前的两个,不是自己人,而是木兰花和穆秀珍! 可是,当那军官发现这一点的时候,已经迟了,他张口想叫,穆秀珍手中的枪口,已重重撞在他的咽喉之上,使他发不出声音来,紧接着,穆秀珍已到了他的身后,箍住了他的头,木兰花向那门口一指,穆秀珍抱着那军官,到了门前。 木兰花在门前,略停了一停,突然推开了门,她才一推开门,门内还有两个军官,立时转过头来,但木兰花已迅速无比地向前,扑了出去,枪托扬起“拍拍”两声响,将那两个尚在错愕之中,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军官,击昏了过去。 而穆秀珍也将那军官拖了进来。 木兰花关上了门,她已经看清,那是一间警卫室,靠墙的那边,是一座控制台,控制台上,有许多电视萤光幕,其中有些,只是杂乱的亮点,那大概是她们被囚房间中的房间中的电视摄像管被破坏的结果。 第六章仁泽邻邦侠名远播 还有几个萤光屏上,则显示着走廊下层和上层的情形,在上层走廊中,也有八警卫。 更有一个萤光屏,是办公大楼正门的情形,木兰花在控制台前,站了极短的时间,便转过身来,压低了声音,道:“上、下走廊的电灯总掣在什么地方?” 木兰花一问,穆秀珍就将手背略松了一松,那军官立时挣扎道:“你们——” 木兰花不等他再向下讲去,枪口向他的口中,直撞了出去,“拍”地一声,将那人的门牙。撞下了两颗来,满口是血。, 木兰花又沉声道:“回答我的问题!” 那军官急速地喘着气,仍然不出声,可是他的眼睛,却向墙角望去。 木兰花立时转过身,她看到墙上有一只箱子,她来到了箱前,打开了箱子,箱子内是许多电掣,穆秀珍将那军官,拖到了电掣之前,道:“说!” 木兰花冷笑道:“不必他说,我也知道了!” 她一面说,一面迅速无比地将电箱中所有保险线的绝缘器,一起取了下来,穆秀珍陡地一拳,击昏了那个军官,这时,室内的灯也熄了! 而走廊中,也立时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,已有人到了门口叫道:“报告,电灯突然熄了!” 木兰花和穆秀珍两人拉开了门,眼前一片漆黑,木兰花放粗了声音,喝道:“各守岗位!” 在门口可能已有了不少人,然而木兰花的一喝之下,所有人都向前奔了出去,木兰花和穆秀珍两人,也在黑暗中向前走着,她们来到了升降机前,木兰花摸到了升降机掣,升降机的门打开,她们走了进去。 在升降机的门打开之际,升降机中,自然有灯光射出来,但那时候,她们是背对着走廊中的守卫的,等到升降机的门关上,她们才转过身来,木兰花用枪柄,打碎了升降机内的灯。 升降机内,一片漆黑,升降机升高了一层,停下,门又自动的打开,上一层的走廊中,也是一片黑,人声不绝,也没有人知道升降机升了上休,穆秀珍和木兰花走了出来,只听得有人叫道:“快下去问问,是怎么一回事!” 木兰花和穆秀珍两人向前疾行着,不一会,就出了走廊,走上了一层楼梯。 在楼梯上的一个房间中,走出一个上校军官来,那军官看到她们走了上来,问道:“下面发生了什么事?” 木兰花立正,行礼,粗声道:“下面的电灯突然熄灭了,正在检查中。” 那上校军官“哼”地一声,转过身去。 他才一转过身,木兰花和穆秀珍两人,已到了他的身边,两人动作一致,一边一个,挽住了那上校军官的手臂,使他无法挣扎。 当那上校军官惊讶,愤怒地转过头来时,木兰花和穆秀珍已推着他,疾进了他刚才走出来的那间房间,一进了那间房间,穆秀珍便叫了起来道:“五风!” 那房间中,云五风正在一张桌子,使用着一具小小的电子新计算机,直到穆秀珍一叫,他才抬起头来,刹那之间,他神情之惊喜,实在是难以形容的! 木兰花一看到了云五风,便用力将上校,向前一推,枪柄向他的后脑击下,那上校连出声的机会都没有,就被击昏了过去。 云五风站了起道:“你,你们怎么来了?” 木兰花道:“快,快换上他的制服!” 云五风道:“我们没有机会逃出去的!” 穆秀珍道:“别罗苏,快!” 云五风忙急急地换上了那位上校的制服,三个人一起出了那间房间,当他们来到了办公大实的门口时,两辆吉普车已疾驶而至,车上的兵士,纷纷跳了下来,两个军官弈向前来,看到了云五风,还向云五风行了一个礼,云五风道:“加强警戒!” 那两个军官奔了进去,士兵也全涌了进去,他们三人,上了一辆吉普车,穆秀珍发动了车子,转了一个弯,车子向工厂的大门,疾驶而出,工厂的大门,正在缓缓关上,穆秀珍踏下油门,关门的那个警卫略呆了一呆,车子已疾冲而出! 在门口的站岗中,传来了一片呼喝声,但是吉普车却已经冲出老远,穆秀珍发出了一下呼喝声,道:“我们成功了,我们成功了!” 木兰花道:“你高兴得太早了,别忘了,我们是在敌人的国家中,半小时后,全国的军警,都会搜捕我们,是不是能逃出去,大有疑问!” 穆秀珍不服气地道:“至少我们已成功了第一步!” 木兰花道::“你还是专心驾驶的好,我们得设法,到火车站去。” 木兰花转过头去着云五风,只见云五风紧握着双手,神情十分紧张。 穆秀珍风驰电掣向前驶着,不一会,已进了市区,她的记亿力显然不如木兰花,因为她显然不记得火车站在什么地方了。 而木兰花却记得的,在早上,她乘搭公共汽车前来的时候,她已经记熟了路。 二十分钟之后,他们已经可以看到火车站了,木兰花命穆秀珍将车直驶进车站,停在其它十余辆军用吉普车之旁,本来,她们要行踪不为人所知的话,最好将车停在远离火车站处。 但是,他们却没有时间了,只好将车停在其它的吉普车旁,以资掩护。 他们三人下了车,穆秀珍瞪着云五风,道:“别紧张,你现在是一名上校军官!” 云五风苦笑了起来,他们三人,一起走进了火车站,才一进火车站,就听得火车站中,传出了广播,道:“为了国家安全的理由,所有的火车班次,都已经取消,请各位旅客注意,为了国家安全的理由,所有的火车班次,都已经取消,直到新的命令——” 木兰花陡地站定了脚步,道:“摩亨将军已经知道我们将人救走了,真快!” 云五风道:“怎么了?” 木兰花道:“所有的火车班次都取消了。” 穆秀珍道:“我们快离开车站!” 木兰花立时道:“不,他们一定以为取消了火车,我们就会离开车站,在那样的情形下,在车站中反倒更安全,跟我来!” 木兰花向前走着,穆秀珍和云五风跟在后面,车站中这时,一片混乱,人人都在窃窃私议,还有不少人围住了车站职员在询问,而广播一遍又一遍地在继续着。 木兰花等三人,来到了车站的餐室中,餐室中挤满了人,他们找到了一个位置,坐了下来。 云五风低声道:“在这里,安全么?” 木兰花道:“别出声!” 木兰花要了食品,不一会,就看到大批军官、士兵,守住了车站的各处,一队士兵,在一个军官的率领下,走进餐室来。 在餐室中的人,都停止了动作,穆秀珍和云五风两人,紧张得手心直冒着汗,但木兰花却十分镇定,那一队士兵,在餐室中转了一转,并没有对每一个人详细询问,就走了出去,而不多久,车站中的军警,也已经撤走了。 这时候,在兵工厂的摩亨将军的办公室中,摩亨将军正对着满房间的军官,在暴跳如雷,他用一种难听的话,在咒着那些军官。 他桌上的电话,突然响了起来,他抓起了电话,只听了两句,便怒叱了起来,道:“车子在火车站前发现,你们就认为人在火车站么?我已下令所有火车班次取消,他们还在车站等死啊,还不快将人撤回来,扼守各处交通要道,别再出丑了!” 他重重地放下了电话,愤怒地喘着气。 在火车站的餐室中,木兰花当然无法知道摩亨将军大发雷霆的情形,但是她却可以想像得到这一切,她行的是一着极险的险着! 她知道,自己偷驾走的车子,停在火车站前,是很容易被发现的,而摩亨将军一定反会认为那是他们的们的疑兵之计,不相信他们在火车站。 而且,所有的火车班次取消了,算来他们也没有再等在火车站中,束手待捕的道理,所以,摩亨将军一定认为他们已不在火车站了! 然而,他们却偏偏在火车站中! 那是揣测对方心理的巨大成功。和三国时,诸葛亮用空城计,吓退了司马懿的大军一样。本来是最危险的地方,在完全估计到了敌人心理之后,反倒变成最安全的地方了! 在那队士兵离开了餐室之后,又是闹哄哄地一片,木兰花低声问道:“五风,摩亨将军要你解决的,是什么技术问题?” 云五风道:“一张有一平方哩的金属丝网,他们要这张网,在空中飞行,张开,并且,通上强烈的电流,要由一万尺的高空,低降三千尺,他们已经做好了这张网,困难的是导电问题。” 穆珍珍忙道:“这样的一张大网,要来有什么用处?” 云五风道:“我不知道,我问过,可是他们却不肯告诉我!” 木兰花皱着盾,道:“照你揣测呢?” 云五风道:“照我的揣测,可能是他们准备在空中截击什么东西,而且要使那东西毁灭,不然,就不会需要金属网通电。” 木兰花皱着眉,她无意中转过头去,在她身边的另一个座位上,有一个人正在看报纸,木兰花一看到那报纸的标题,心中便陡地一动! 那报纸的标题是:“我国头号敌人,将于五日后访问敌国,对我国进行大胆挑衅”。 木兰花忙问道:“五风,他们对你的工作,是不是有时间的限制?” 云五风点头道:“有,摩亨将军的命令是,四天之内一定要完成!” 穆秀珍道:“那有什么关系?” 木兰花道:“太有关系了,你们看!” 她向那张报纸,指了一指,云五风和穆秀珍一起循她所指看去,两人呆了一呆,一时之间。显然还不明白木兰花是什么意思。 木兰花低声道:“你们看那报纸的标题。” 云五风也低声道:“那不是新闻了,那是一个庞大的代表团,我们早已知道这件事了!” 木兰花道:“是的,这个访问团在半年之前已经决定了的,访问团中,有总统,国防部长。和很多要人,这个访问团,将由舰队护送,所有的大人物,全都在旗舰上,现在,你明白那张大网的用途了!” 穆秀珍和云五风两人明白了! 刹那之间,云五风的面色变得苍白,而穆秀珍则张大了口,好一会,穆秀珍才道:“那是荒唐的,不可能的事!” 木兰花道:“除此以外,不可能有别的用途,一张足有一平方哩面积,通电的大网,忽然自天而降,排列整齐前进的舰队,会全被那张网罩在其中,电网上的电流,通至兵舰上,舰上所有的人员,在一分钟之内,就全部死亡,这是一个疯狂的计划,但如果五风替他们解决了技术问题,他们就会付诸实行,因为访问舰队会在离他们的海岸不远处经过!” 云五风和穆秀珍两人,仍然说不出话来,他们两人之所以说不出话来,是因为这个行动,正如木兰花所说,“是疯狂的计划”! 那几乎是不可能的!然而,云五风却已见过了那张大网,一平方哩面积的金属网,自天空中突然罩了下来,的确是可以罩住一个舰队的了。 木兰花又道:“我相信,他们的海军,一定也早有准备,在整个舰队上的人员死亡之后,他们的海军就会迅速出动,到时,截断电流,还可以将整个舰队,据为己有,而重要人物的全部死亡,又会造成敌国的大乱,真是一举两得。” 穆秀珍咋舌道:“那么,岂不是要引起大战了吗?” 木兰花苦笑,道:“他们还在乎什么大战,他们不是已经挑起过一场大战么?” 云五风顿足道:“那就槽糕了!” 木兰花吃了一惊,道:“怎么,你已替他们解决了技术困难?” 云五风苦笑着,道:“我提供了一个传电的方法,我相信这个方法是可行的。” 木兰花站了起来,但是她立时又坐了下来,道:“那么,我们就要快一点和佛德烈上校会面,请他通知他的国家,要他们国家的代表团,留意空中的保卫!” 穆秀珍苦笑着,道:“我们有什么办法和佛德烈上校会面?我们和他,相隔几百哩,而交通又被切断了!” 木兰花呆了半响,才道:“现在,我们只好碰碰运气了,还记得那个李少校么?” 穆秀珍点了点头,她当然记得那个李少校。那就是他们潜水登上那艘游艇时,遇到的那个特务,后来又答应和她们合作的。 穆秀珍道:“记得又有什么用,他能够帮助我们么?” 木兰花道:“希望能,来,我们一起打长途电话去找他,打到那里的保安机关,叫他们派人去通知艇上的李少校,和我们联络。” 云五风不知这什么人是李少校,穆秀珍约略地和他讲了几句,他们三人,离开了餐室,来到了火车站附设的电讯局。 他们三人全都穿着军官的制服,所以申请打长途电话,并没有多大的困难,他们还直接会见了电讯局的负责人,木兰花告诉电讯局的负责人,由于特殊的原因,他们要和另一城市的保安机关通话,而且电话可能需要极长的时间,是以要求保证电路的通畅。 电讯局负责人听到他们是要和另一个城市的保安机构通电话,立时答应,电话在十分钟之后接通,木兰花,穆秀珍和云五风三人,一起进了特设的电话间,木兰花早已想好了如何说,是以她一拿起电话来,就道:“摩亨将军的游艇,就停在码头处,请你们立即找艇上留守的李少校来听电话,这是紧要事件!” 对方听电话的人,像是呆了一呆,道:“为什么不使用直接的无线电通讯?” 木兰花粗着声音,申斥道:“这是将军的命令,国家的敌人,有着空中截取无线电波的设备,现在限你们在二十分钟之内,将李少校找来!” 对方连忙一连串地答应着“是”字,木兰花还听到接电话的那人,在下达命令,那人可能是该地保安机关的负责人! 但不论接电话的人是什么身份,木兰花打出来的既是摩亨将军的字号,叫来听电话的人,又是摩亨将军的直属干郡,谁又敢不照她的吩咐去做。 木兰花,穆秀珍和云五风三人,就在电话间中等着,时间彷佛冻结了一样,过得慢极了,过了好久,穆秀珍抬起手来看看表,才过了五分钟。 那时,在整个首都的每一个街道上,都布满了军人,摩亨将军可以肯定木兰花等三人,未能离开首都,正在动员一切力量,围捕三人。 可是,摩亨将军却料不到,木兰花等三人,就在他认为绝不可能的在火车站内。 那个城市的保安机关,办事倒算是认真,在木兰花等了十八分钟之后,她听到了李少校的声音。李少校像是很不耐烦,道:“什么人?” 木兰花立时对着话筒道:“李少校,如果你那边,讲话不方便的话,请你先支开身边的人,我是木兰花。” 木兰花自然看不到远在数百哩之外的李少校的神情,但是从李少校突然没有了声音这一点来判断,也可以知道李少校实在是大吃了一惊。 她又听得李少校在道:“请你们出去,我和将军要秘密通话。” 又过了一会之后,李少校才道:“好了,你说吧。” 木兰花道:“我们已在兵工厂中,救出了云五风。” 李少校道:“那……几乎是不可能的。” 木兰花道:“我们已做到了这一点,但是我们无法离开首都,所以要你帮忙!” 李少校的声音十分苦涩,道:“我实在没有法子帮你们的忙,我做不到!” 木兰花的声音,十分坚定,道:“你可以做得到的,现在,将军已下令停止一切火车交通,你可以驾一辆汽车来首都接我们走,你是保安机关的高级军官,你完全可以做到这一点的。” 李少校几乎是在哀求,道:“这……这要是给发现了,我不得了!” 木兰花的声音,多少有点冷酷,她道:“少校,你现在就不得了,你想想,要是将军知道了,云五风在兵工厂,是你泄漏出来的,那会怎样?” 李少校又呆了半响,他的声音干巴巴地,道:“我实在想不出办法来。” 木兰花道:“你不必想办法,你只要照我的指示去做就可以了,你向当地的保安机关借一辆车,要三套制服,还要化装用品,立即动身,我估计你七小时之后,可以到达首都的火车站,愿上帝保佑那时我们还未曾被捕,不然,你和我们,一起到地狱见面了!” 李少校忙道:“我——”” 可是,木兰花不等他再续讲下去,就放下了电话。 穆秀珍忙道:“他还没有答应!” 木兰花道:“他会来的,他曾经帮助过我们,一个特务,如果曾和敌人合作过一次,那么,他就必需和敌人合作第二次,绝没有退缩的余地!” 云五风道:“可是这七小时,我们到什么地方去?” 木兰花道:“混在火车站的人群中,没有火车开出去,车站中人一定越来越多,我们混在人丛中,才是最安全的办法!” 云五风和穆秀珍点着头,他们三人,一起离开了电讯局,走进候车室混乱的人丛之中。 随着时间一小时又一小时地过去,摩亨将军的咆哮声也越来越骇人,他的右手,因为不断拍着桌子,已经红肿了,他的声音也变得嘶哑,是以听来更骇人。 所有的警卫,已一起被抓了起来,连那个着守云五风的上校在内,一律被当作通敌国的犯罪看待,其余的军官,都战战兢兢地工作着。 在墙上,一幅巨大的本市地图上,插了许多小旗,不断的无线电联络,报告逐街逐巷搜索的结果,每一条被搜过的街道,都插上红旗。 有几个高级军官,互相低声商议着,认为应该大规模的搜火车站,可是摩亨将军既然一早就说过木兰花等三人已不可能在火车站中,也绝没有人敢在如今那样的情形之人,提出相反的意见来。 ※※※ 清晨来临了,木兰花,穆秀珍和云五风等三人,一直坐在长凳上,他们的前后左右全是人,有的索性睡在地上,穿制服的军人更多,是以他们倒十分安全。 算来已过了七小时,木兰花和穆秀珍,云五风三人,施了一个眼色,三人一起向火车站外走去,穆秀珍等这一刻,不知已等了多久,对她那么心急的人来说,七小时的等待,简直是一种虐待! 他们出了火车站,天色已经微明了,可以看到一辆辆的巡逻车,在清寒的空气中驶过,他门等了约莫十分钟,穆秀珍已不知在衣服上,擦了多少次汗,然后,他们看到一辆汽车,在火车站前,停了下来,李少校自车中,探出头来。 李少校一出现,木兰花等三人,立时向前奔了过去,拉开车门,上了车,李少校将车缓缓驶到停车场前,停下了车,穆秀珍忙道:“别停车!” 李少校转过头来,道:“你们是由一艘间谍潜艇载运来的,是不是?” 木兰花陡地一呆,一时之间,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。 李少校已道:“那艘潜艇是X国的,负责人是佛德烈上校,对不对?” 穆秀珍道: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 李少校苦笑着,道:“你们己没有退路了,我离开那里的时候,当地的海港巡逻队发现了那一艘间谍潜艇,已经逼令潜艇升上水面,艇上人员,全部被俘!” 木兰花,穆秀珍和云五风三人全呆住了! 这实在是意想不到的打击!没有了那艘潜艇,他们有什么法子,可以离开这个国家? 李少校连佛德烈上校的名宇都叫了出来,自然不会是乱说,而这样的事,照例不会立即公布,那么,他们怎么办呢? 事情突然之间,有了那么剧烈的变化,真是连木兰花也没有了主意。 李少校一直转过头,望着他们,木兰花等三人,一句话也讲不出来,过了好久,李少校才道:“我这次行动,是不可能瞒得太久了!” 木兰花听得他那样说,心中一动,忙道:“你那么说,是什么意思?” 李少校道:“将军直接下的封锁令,只有将军特别颂发的通行证,才可以通过,我弄开了将军游艇上的秘密抽屉,弄到了特别通行证,但是这种通行证,每出示一次,便要由对方记录下来,定期向将军作报告,我看,我是完了。” 木兰花的脑筋,动得如何之快,她忙道:“你可以和我们一起走,利用那艘游艇!” 李少校苦笑着,道:“我是保安人员,如果离开了,只有一个办法,就是要有别的国家,给我政治庇护!” 木兰花沉声道:“可以,我们供给你一项情报,你将这项情报交给某国,一定可以得到政治庇护,还可以获得良好的待遇!” 李少校惊喜道:“真的?” 木兰花道:“真的,那项情报极有价值,情报的内容,和摩亨将军主持的一件特别任务有关,也关系着某国总统的安全。” 李少校道:“那太好了,我可以驾驶将军的游艇,和你们一起走!” 木兰花,云五风和穆秀珍三人,在那刹那之间,都有绝处逢生的感觉,穆秀珍忙道:“那就快走吧!” 李少校道:“我还要去接我的妻子和孩子,我们一起走,请放心,我既然有将军的特别通行证,是不会有意外的,趁天还未曾大明,你们快化装一下!” 李少校将一只手提箱交给了木兰花,三个人开始化装了起来,李少校驾着车,直到车子驶出了火车站的范围,木兰花等三人,才看到了摩亨将军发动的搜索,是如何的大规模。 李少校的车子,在市区内,有好几次和搜索人员的车子在一起行驶,但是他并没有受到盘问,车子在一条街道上停了几分钟,李少校拉着一个抱着婴孩的少妇,走了出来。 那少妇坐在李少校的身边,一脸惊惶的神色,李少校在安慰着她,说道:“你什么都别问,跟着我!” 车子继续驶向前,在驶近通向郊区的岗哨站时,接受了三次检校。 三次检查,都凭藉李少校出示摩亨将军的通行证,而得以顺利通过。离开了首都之后,就一直通行无阻,显然摩亨将军一直认为木兰花等三人,是无法离开首都的。 等到摩亨将军,想到木兰花可能故行险着,仍然躲在火车站中,再到火车站来搜索时,已经是接近中午了,那时,李少校驾驶的车子,已经离开首都,将近有三百哩了! 他们在下午到达那个城市,直驶码头,立即登上了那艘游艇。 在码头上,可以看到海港中的紧张情形,所有的商船,渔船全被赶走,只有海军的巡逻艇在海港内飞驶着,李少校一上了船,就升起了代表摩亨将军的旗帜,游艇以极高的速度,向南驶去。 就在游艇驶出海港之后不多久,木兰花已利用游艇上的无线电通讯设备,和本市取得了联络,她也听到了方局长和高翔的声音。 方局长和高翔的声音之中,充满了难以形容的欢愉,木兰花道:“方局长,请和某国领事联络,在我身边,有一位李少校,他愿意以一项极其珍贵的情报,换取某国的政治庇护!” 方局长道:“那等你们回来再说吧。” 木兰花道:“来不及了,你请某国领事,立时调动空军,派出水上飞机,降落在海面,接李少校一家走,李少校提供的情报,重要之极!” 方局长迟疑了一下,道:“好的,那么,请随时报告你们所在的位置!” 游艇继绩向前驶着,速度极高,木兰花每隔十五分钟,就报告一次位置,两小时之后,他们就看到一列战斗机,低飞而过。 接着,又是一队飞机飞过,一小时之后,三架水上飞机,盘旋着,降落在海面上,李少校驾着游艇,驶近其中的一架。 李少校和他的妻儿,立时上了那架水上飞机,在机舱口,李少校向甲板上的木兰花,穆秀珍和云五风挥手道别,他那架飞机,立即起飞,到了空中之后,有四架战斗机,自远处飞来护航。 木兰花在将摩亨将军的全部计划,讲给了李少校听,她知道,那架水上飞机,会直飞最近的某国空军基地,然后,会转机将李少校送到某国去。 而在李少校中水上飞机飞走之后,另两架水上飞机,已放下了快艇,驶近游艇。 木兰花等三人,登上了一架水上飞机,飞回本市。 当他们回来的时候,天色已经黑了,飞机一降落,就看到方局长,高翔,安妮奔了过来,连云四风也在,他们一下了飞机,几个人拥成了一团,忽然之间,穆秀珍叫了起来,道:“哎呀,我透不过气来了!” 她一叫,众人才分了开来,嘻嘻哈哈地笑着,也不等高翔和安妮发问,穆秀珍便忙不迭将一切经过,全向他们讲了出来。 方局长跟着他们,到了木兰花的家中,略坐了一会就告辞离去,穆秀珍正在高兴头上,话说个不停,但是忽然,她停止了说话,瞪着云四风,道:“咦,你不是在欧洲开会的么,怎么回来了?” 云四风道:“我接到了高翔的通知,立即赶回来的!” 穆秀珍嚷道:“快去,快去,谁叫你回来的,高翔,你也快到欧洲开会去,我要和兰花姐,安妮,好好地住上几天!” 云四风和高翔两人,都笑了起来,道:“就算去,也得等到明天啊!” 穆秀珍道:“那么一言为定,明天你们一定要走!” 高翔笑着,道:“这算什么,真正是反客为主了,赶我走么?” 穆秀珍用念京戏道白的语气道:“对了!” 各人忍不住又笑了起来,当晚,他们直谈到天亮,都认为木兰花的估计是正确的,除此之外,那张大电网,根本不可能有其它的用途! 天亮,他们又一起驱车,硬是逼着高翔和云四风上了飞机,然后,她们三人,才回到了家中,蒙头大睡,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清晨! ※※※ 五天后,报上的头条新闻,是某国总统率领代表团,访问╳╳,遭到╳╳的空军高空侦察,发生了一场小小的空战,击落了两架飞机。 这条新闻,还不算轰动,轰动的是第二天,摩亨将军的国家,突然宣布,俘掳了某国的间谍潜艇,艇上人员,全成了俘虏。 这才真正轰动了全世界,因为直到那时,世界各地,才知道有这种间谍潜艇的存在。 从官方通讯社发布的照片来看,佛德烈上校正垂头丧气,在武装的监押之下,一脸苦笑。 木兰花,穆秀珍和安妮一起看看报纸,穆秀珍苦笑道:“可怜的佛德烈上校,早知事情会闹得那么大,我当时也不出言激他送我们去了,现在,他不知道要捱多少日子的苦了!” 木兰花也难过地摇着头,道:“可以说是我们害了他——但是在某一方面而言,他也成功了,正因为他送我们前去,所以,才知道了摩亨将军的阴谋,那访问团和整个舰队安然无事,这证明情报起了作用,他们潜艇上的人虽然被俘,但是救了好几千人的性命!” 她们正说着,门铃响了,安妮走出去开门,方局长陪着一个身形高大的中年人走了进来,方局长才介绍了一句:这两位,便是木兰花和穆秀珍,那人便用力握着她们的手,摇着。 方局长又道:“这位是某国领事。” 木兰花笑着,道:“请坐!” 某国领事道:“我代表敝国的总统,向你们两位致谢,敌人的计划,简直是不可思诿的,我们本来,根本不相信李少校的话!” 木兰花道:“后来呢?” 领事道:“后来,我们姑且加强空中的保护力量,敌方一个中队的战斗机,掩护着八架巨型运输机,果然带着一张巨网,企图飞临舰队的上空,我们的飞机立时展开攻击,只击落了一架运输机,那张网就爆出了密集的火花,连带那七架运输机也遭了殃,那张巨网,在舰队的五百码之外,跌进了海中,当时海中浮起来的死鱼,估计有好几十吨!” 领事讲到这里,略顿了一顿,才又道:“这计划真是太疯狂了,只有狂人才想得出来!” 木兰花吸了一口气,道:“然而,这计划却几乎成功了,世界上有那么多狂人,实在是一件可怕之极的事,是不是?” 某国领事也叹息了几声,告别而去。 领事走了之后不久,云五风来了,安妮将领事的话,讲给云五风听,云五风一面听,一个冒着冷汗,道:“幸而有了提防,要不然,他们使用我提供的方法去杀人,我等于是凶手了!” 穆秀珍道:“好了,关你什么事,你还不是为了安妮,没有办法。” 云五风向安妮望去,安妮立时偏过头去,她的脸颊上,泛起了一片充满喜悦的绯红。 一切似乎都圆满解决了,唯一的遗憾是佛德烈上校,成了俘虏,可以想像,摩亨将军在计划失败后,李少校逃走,等等打击之下,一定会尽情折磨这批俘虏的。 国际间的交涉,一直在进行着,最后要补充的是,佛德烈上校和他的属下,在被扣留了很久之后,终于获释,但那已是半年之后的事情了!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'